第三章 正式拜师(1 / 1)

回到家,李秀珍赶紧给苏云溪打水洗脸,又从柜子里摸出两个舍不得吃的鸡蛋,在灶上煮了。

苏云强站在门口,一脸愤愤不平:“那刘翠花就是欠收拾,早知道刚才下手再重点!”

苏大军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叹了口气:“以后离她远点。”

苏云溪捧着热乎乎的鸡蛋,心里暖烘烘的。

真好,家人都还好好的。

她剥着鸡蛋,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红布包,递给李秀珍:“妈,这个给你。”

李秀珍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块锃亮的手表,竟然还有一百块钱,顿时吓了一跳:“这,这哪来的?”

苏云溪也凑过去看,红布底层,除了那块锃亮的手表,竟然还整整齐齐叠着一百块钱!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一世二婶只说陆砚之送了块手表,压根没提这一百块钱!想来是被那贪心的女人私吞了。

在70年代的农村,一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够普通人家用大半年了,能买两百斤大米,或是给全家添一身新衣裳!这简直是笔巨款!

“是陆营长给的。”苏云溪定了定神,把刚才陆砚之求婚的事和盘托出,“他还说三个月后一定回来接我。”

李秀珍手一抖,赶紧把钱和手表包好,脸上满是担忧:“这、这太贵重了……云溪,咱们普通人家,受不起这礼啊。”

苏大军也皱紧眉头,抽着旱烟:“陆营长家是大城市的,又是军官,跟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门亲事……怕是难成。”

“爸,妈,”苏云溪放下鸡蛋,语气格外坚定,“陆砚之是好人,他对我也是真心的。”

她拿起红布包塞进母亲手里:“这钱咱们拿着,既然我答应了嫁给他,就不用扭捏。再说了,我苏云溪也不是只会占便宜的人,将来我会挣更多的钱,让他,让咱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说着,她看向门口的苏云强:“二哥,你拿着这钱,去供销社割几斤肉,再称点红糖回来。今天咱全家改善改善伙食!”

“欸,好!”苏云强一听有肉吃,立刻来了精神,接过钱就往外跑,临走前还回头冲妹子咧嘴笑:“还是妹子有魄力!”

等苏云强走了,苏云溪直接跪在了父母面前,眼眶泛红却语气郑重:“爸,妈,女儿不孝,以前总让你们操心。”

她重重磕了个响头:“但这次,求你们信我一次,我也会好好学本事,考大学,将来一定让咱们家扬眉吐气,再也不受人欺负!”

李秀珍赶紧把她扶起来,抹着眼泪叹气:“傻孩子,起来说话。妈不是不信你,就是怕你受委屈……”

“妈,我不怕。”苏云溪握住母亲粗糙的手,“以前是我傻,以后不会了。”

李秀珍看着苏云溪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又红了眼。

之前苏云溪被刘翠花撺掇和村里的陈知青走得近,那人一看就是个油嘴滑舌的,现在看到女儿有这个决心,他们也放心多了。

晚饭的时候,肉香味飘满了整个院子,锅里炖着的猪肉香气四溢,勾得人直咽口水。

这香味顺着空气飘到了不远刘翠花的家里,刘翠花想着白天苏云溪打她的事,气的牙痒痒,又想到那个陆砚之肯定给了她很多钱,不然她们家哪儿有钱买肉吃,顿时她只觉得肉疼,还没把钱从那小贱人哪里哄来就反被她打了一顿,真是气死她了。

这边的苏云溪却没急着动筷子,盛了满满一大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又拿了两个白面馒头,用粗布巾仔细包好。

“妈,我去趟周老先生那儿。”她对李秀珍说道。

李秀珍知道周明远是村里的右派,平时住在村尾的破庙里,日子过得清苦,自家闺女跟着他学过草药知识,便点了点头:“去吧,路上慢点,早点回来。”

苏云溪应着,拎着食盒往村尾走。

夜色渐浓,苏云溪顺着土路往村外的破庙走,眼眶不禁有些发热。

上一世,她跟着陈建军回城后,偶然在一本医学杂志上看到周明远的照片,才知道这个在村里默默无名,被人戳脊梁骨的老右派,竟是京城医学院的终身教授,是被称作国手的中医泰斗。

只因在特殊时期坚决保护古医学书籍不被破坏,就被打成右派下放到这穷山沟。

而这位泰斗,当年不止一次想收她为徒,是她自己被猪油蒙了心,总觉得跟着陈建军才能出头,一次次错过了拜师的机会。

周老先生最后在破庙里病逝时,身边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这成了她前世最大的遗憾之一。

“周爷爷?”苏云溪走到破庙门口,轻轻敲了敲那扇破烂的木门。

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接着是苍老的回应:“谁啊?”

“是我,云溪。”

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补丁中山装,眼睛清亮的老者走了出来,这便是周明远,他看到苏云溪手里的食盒,他愣了一下:“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给您送点吃的。”苏云溪走进屋,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打量四周,屋里陈设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墙角堆着些晒干的草药。

她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红烧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周明远看着那碗肉,眉头皱了皱:“你这孩子,拿回去给你妈补身子,我这把老骨头用不着。”

“您就吃吧。”苏云溪强硬的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我妈身体好着呢,倒是您,天天吃野菜窝窝,再这么下去身子该垮了。”

周明远叹了口气,没再推辞,夹起一块肉慢慢嚼着,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肉是奢侈品,这丫头能想着他,让他心里暖烘烘的。

“周爷爷,”苏云溪等他吃完后,站起身,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我想拜您为师,跟着您学医术。”

周明远很惊讶:“你再说一遍?”

“我想拜您为师。”苏云溪迎着他的目光,语气无比认真,“以前是我不懂事,错过了太多机会。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学好医术,既能治病救人,也能给家里挣口饭吃。求您收下我吧。”

她知道,周老先生一直想让她做她的关门弟子。

周明远定定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后,突然笑了:“你这丫头,总算开窍了。”

他放下筷子,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打开锁,从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泛黄的线装书,递给苏云溪:“这是周氏医案,是我家传的东西,里面记着我这辈子看过的疑难杂症和药方。你要是真有决心,就拿去好好学。”

苏云溪双手接过医案,书页很是粗糙,但一股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她知道这本书的分量,眼眶一热:“谢谢您,师父!”

周明远摆摆手,眼神变得严肃,“学医不是儿戏,光背医案没用,你记住,医术是练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明天开始,你抽空跟着我上山认药,熬药,有空就去镇上的药铺看看,多上手才能长进。”

“我知道了!”苏云溪点头,她深谙这个道理,前世就是因为缺乏实战,就算记得医案,真到了需要治病的时候也手忙脚乱。

周明远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越发满意,又叮嘱道:“你性子聪慧,但太容易被感情绊住脚,以后不管遇到啥事儿,都得先稳住心神,医者仁心,更得有自己的主见。”

苏云溪知道他意有所指,脸上有些发烫,低声应道:“我记住了。”

从破庙出来时,月光已经升了起来,苏云溪抱着那本医案,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这一世,她不仅要报仇,更要抓住这个机会,学好医术,这才是能让她安身立命的根本。

第二天一早,苏云溪提着昨天二哥割回来的剩下的五斤肉,径直去了村长家。

现在还是集体制,有些事还需要村长点头同意。

村长家是村里少有的砖瓦房,院子里还养着鸡。村长媳妇正在喂猪,看到苏云溪手里的肉,眼睛顿时亮了:“云溪?你这是……”

“婶子,我找村长叔有点事。”苏云溪笑着把肉递过去,“一点心意,您收下。”

“这咋好意思,”村长媳妇嘴上推辞,手却诚实地接了过来,掂量着那沉甸甸的分量,笑得合不拢嘴,“你等着,我这就叫他去!”

这年头,五斤肉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村长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苏云溪这孩子,平时看着闷不吭声,没想到这么会来事。

村长王富贵叼着旱烟袋从屋里出来,看到苏云溪,愣了一下:“云溪丫头,找我啥事儿?”

“村长叔,我想请您帮个忙。”苏云溪开门见山,“我以前一直跟着周爷爷学医术,听说镇上的中医馆招学徒,您能不能帮我说说情,让我去那儿学学?”

王富贵皱了皱眉:“去医馆当学徒,那活儿累得很,你一个丫头片子……”

“我不怕累,”苏云溪赶紧说,“再说了,我学会了医术,以后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都能免费给看看,不用再跑老远去镇上,这不也给大伙省事吗?”

这话说到了王富贵心坎里,村里缺医少药,平时有个小病都得扛着,严重了才去镇上,来回得走两小时山路。要是苏云溪真能学成,对全村人都是好事。

而且这丫头懂事,知道送肉来,这可是五斤肉啊,够他给小孙子补补身子了。

王富贵抽了口烟,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倒是能帮你问问,镇上的李大夫跟我有点交情,我去说说看。不过成不成还不一定,你先回去等着。”

“谢谢您村长叔!”苏云溪喜出望外,又道,“要是成了,以后您家有啥不舒服的,我随叫随到!”

“哈哈,好说,好说!”王富贵被哄得高兴,挥挥手让她回去。

苏云溪笑着应了,转身往家走,今天一大早她爸妈和二哥就出门挣工分去了,她也需要去记工分。

走到离家还有一公里左右时,她的脚步猛地顿住。

玉米地的阴影里,蹲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梳着大背头,不是陈建军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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