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是巧合(1 / 1)

“蘅……芜?”薛离璟喃喃重复,瞳孔骤缩,猛地站起,玉如意“哐”地跌落在地。

“轰——”

一道惊雷劈过天际,震得殿外铜铃乱响。

他踉跄后退一步,靠住龙椅,额角渗出冷汗,颤抖着指向她:“你……你说你叫什么?!”

“蘅芜。”她再答,一字一句,清晰如刃。

殿内死寂,仿佛连风都凝固了。窗外惊雷又起,电光划破夜幕,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薛离璟的手指剧烈颤抖,喉头滚动,像是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目光死死锁住蘅芜,却在她平静如水的眼神中,竟不敢再向前一步。

“皇上?”贤德妃轻声唤道,指尖轻轻抚上他手臂,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紧张,“您怎么了?不过是个侍妾,名字相似罢了,怎值得您如此失态?”

薛离璟缓缓闭眼,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是朕一时恍惚。继续宴饮吧,不必在意。”

“是,陛下。”太监总管忙高声传令,“歌舞继续,众卿免礼,用膳!”

人群渐渐恢复喧闹,唯独蔺绍站在原地,眉头微锁,目光在薛离璟与蘅芜之间来回扫视。他不动声色地退到席间,低声对身旁心腹道:“去查,十年前贵妃之死,宫中档案,一丝一毫,都不许漏。”

蘅芜缓缓落座,指尖轻抚茶盏边缘,眼底掠过一抹冷意。

徐清这时轻笑着端起酒杯,柔声道:“陛下,臣女不才,愿献舞一曲,为陛下寿辰添彩。”

“哦?”薛离璟转过头,勉强一笑,“清儿有心了。”

徐清含羞带怯地低头,起身步入殿中。乐师会意,立刻奏起《采莲曲》,清丽婉转,如溪水潺潺。她足尖轻点,水袖翻飞,腰肢柔软如柳,每一个转身都恰到好处,引得满堂喝彩。

“徐小姐这舞,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位老臣抚须赞叹。

“是啊,若非出身庶支,怕是早入宫为妃了。”

“可惜啊可惜。”

徐晚晚听得心花怒放,嘴角翘起,故意提高声音道:“妹妹果真了得,这般才艺,就算比不上贤德妃娘娘亲授的舞姬,也差不了多少了。不过呢——”她顿了顿,目光斜斜扫向蘅芜,“有些人,连舞都不会跳,只靠一副皮相,就敢在相爷身边晃荡,也不怕脏了这大殿的光。”

蘅芜只是慢条斯理地夹了一筷青笋,轻笑道:“徐小姐这话,倒像是在说我?”

“不是你是谁?”徐晚晚嗤笑,“一个侍妾,连名字都上不得玉牒,也配坐在这里?要我说,不如去后厨帮忙端菜,倒还实在些。”

蔺绍眉峰一动,正要开口,却见徐晚晚已盈盈起身,福身向龙座:“陛下,臣女有一请。”

“讲。”薛离璟淡淡道。

“相爷府中这位……蘅芜姑娘,既入宫观礼,也是难得的荣宠。不如让她也露一手才艺,好让我们这些闺秀开开眼界?毕竟——”她笑得俏皮,“能得相爷青眼,定有过人之处。”

全场目光再次聚焦蘅芜。

蘅芜缓缓放下筷子,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徐小姐此言差矣。我才疏学浅,岂敢在陛下面前献丑?”

“哎呀,姐姐何必谦虚?”徐清也笑着接口,语气温柔却不怀好意,“相爷待你不同,定是因你有特别之处。不如——就跳一支简单的?就当是助兴,如何?”

“是啊,跳一支嘛!”有几位大臣家的小姐也跟着起哄。

蘅芜轻轻一笑,缓缓起身,裙裾如云展开。

“既然诸位如此盛情相邀……”她抬眸,目光掠过徐晚晚得意的脸,徐清隐含挑衅的笑意,最后落在薛离璟那微微发白的脸上,“那妾,便献丑了。”

她走向殿中,脚步轻缓,却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之上。

“奏先贵妃之曲。”她轻声道。

乐师一愣:“可那是——”

“我说,先贵妃的凤凰霓裳。”蘅芜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乐师咽了口唾沫,望向太监总管。总管犹豫片刻,终于点头。

琴声起。

前奏低回婉转,如泣如诉,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紧接着,琵琶轻拨,笛声穿云,如春风拂面,又似故人低语。

蘅芜抬袖,起舞。

水袖翻飞,如云卷云舒;足尖点地,似落叶随风。她舞姿并不张扬,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哀婉与克制。

薛离璟猛地一颤,死死抓住龙椅扶手,瞳孔剧烈收缩。

——这舞……这舞是他此生最难忘的一支!当年贵妃为他所创,只跳过一次,便被他珍藏于心。后来贵妃死后,他命人烧毁所有乐谱,连记忆都几乎封存。

可如今,竟又重现!

“这……这舞是谁教你的?”他终于忍不住,声音发抖。

蘅芜不答,继续舞动。

她的裙裾旋转如花,抬眸一瞬间,目光直直刺入薛离璟眼底。

那一眼,如冰刃,如烈火,如十载冤魂归来。

徐晚晚的脸色变了:“这舞……怎么和宫中记载的霓裳羽衣一模一样?可……可霓裳是贤德妃所献……”

“闭嘴!”贤德妃厉声喝道,脸色惨白。

徐清也僵在原地,手心冷汗涔涔——她记得,母亲曾说过,当年其实是抄了贵妃的舞,只是换了名字,献给了圣上。可这事……天下知者寥寥!

而此刻,蘅芜的舞,竟与分毫不差,却又多了几分原作的哀怨与深情,仿佛在控诉,在呐喊。

一曲终了。

蘅芜缓缓收势,低头敛袖,气息平稳,仿佛只是跳了一支寻常舞。

全场寂静无声。

许久,一位老臣颤声道:“此舞……此舞不似人间所有,若非倾注心血,断难创出。老臣斗胆问一句——这舞,可是姑娘自创?”

蘅芜抬眸,目光澄澈:“回大人,乃妾于病中梦中所得。一舞既成,便觉心头大畅,仿佛……所经历之事,皆在眼前。”

“竟这么神奇。”薛离璟喃喃,心口剧痛。

“是啊。”蘅芜轻笑,转向徐晚晚,“徐小姐方才说我只会倚仗皮相,可如今,妾已献艺,不知小姐可还觉得,我‘脏了这大殿的光’?”

徐晚晚脸色涨红,张口结舌,半晌才怒道:“你……你这舞定是偷学来的!宫中舞谱严禁外传,你一个侍妾,怎会知晓?”

“偷学?”蘅芜笑意加深,“那我倒要问了,徐小姐,你口中的霓裳羽衣,又是从何而来?若说是贤德妃所创,为何与我这支几乎一模一样?”

“你放肆!”贤德妃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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