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展昭月冷眼看着这一出自导自演的闹剧,不由得冷笑出声。
“你笑什么?”展青山眼瞧着自己捧在手心里的闺女受了委屈,气不打一出来。
展芷月勾了勾唇:“我笑妹妹自导自演的这一出戏漏洞百出,却还有人听信谗言,自投罗网。”
“你阴阳怪气什么?事情尚未有个分辨,是不是自导自演为父自有分辨!”
展青山连忙将跪在地上的展芷月拉了起来,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说,究竟有何内情还不快说出来?”
展青山看向一旁的柳绿。
柳绿示意立在檐下的两个丫鬟过来,紧接着颔首道:“今晨夫人昏厥后,这两个西院的丫鬟在醉吟居院外鬼鬼祟祟,抓住才知,她们前几日看见大小姐行巫蛊之术诅咒夫人,良心不安特来相告,却又怕大小姐知道后惩罚,因此举棋不定,若不是二小姐救母心切,问了出来,恐怕夫人如今已经冤死了。”
展青山目露寒光扫过展昭月的脸,又将目光落在一旁侍立的两个丫鬟身上,开口道:“竟有此事?”
“老爷,奴婢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那两个奴婢扑通跪在地上,替展芷月做起了伪证,半点不见心虚,倒是有几分胆色。
展青山当即怒从心中起,一挥衣袖,抬手便给了展昭月一巴掌:“混账!你还有何话可说?”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小小年纪,心思便如此歹毒,竟做出这种事来。”
春喜挡在展昭月身前,被展昭月按住了。
“小姐……”
展昭月冷眼看着展青山,眼中尽是讽刺。
“你个孽女,做出此等丑事,还敢瞪我!”
说罢,便挥起手想再给展昭月一巴掌,预想中的疼痛没落在脸上,一抹清风拂过脸,泛起一股特有的清香。
展昭月抬起头,看见一男子挡在自己面前,不由有些错愕。
“谢大人?你……”
展青山有些意外的看着谢兰亭。
“展大人如此武断,尚且未搜到赃物,便一槌定音,给展大小姐安上了心思歹毒的名号,这于情于理恐有不合吧?”
谢兰亭此人看着温润如玉,实则极爱冷脸,久居高位的威严令展青山自觉惶恐。
看着谢兰亭维护展昭月,展芷月心中很不是滋味,凭什么展昭月能轻而易举得到所有人的青睐?
这不公平!
“谢大人说的是,是下官鲁莽了。”
展青山不由得汗颜,讨好道:“谢大人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还请明示。”
谢兰亭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没理展青山,反而将目光望向跪在地上的奴婢:“你们既然看见展大小姐行巫蛊之术,想必也看到这脏物藏在何处,不如由你们去找,也算公平。”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行动。
“还不按谢大人说的做?”展青山陪着笑,打着圆场。
官大一阶压死人,他好不容易攀上谢兰亭这个当朝太傅,可不能得罪了,自然事事顺着谢兰亭,不敢有半分差池。
两丫鬟低头称是,随后跑到院落中的海棠树下寻找,坑都挖了有半人高,仍旧未找到赃物,只好作罢。
“赃物呢?”谢兰亭面上仍旧挂着温和的笑,却看的人发怵。
两丫鬟额头沁满了汗,看了一眼展昭月,推脱道:“奴婢没有寻到,可奴婢确实亲眼所见大小姐将写有夫人生辰八字的草人埋在了海棠树下。”
“那为何没有寻到?”
谢兰亭来了兴致。
“兴许……兴许是大小姐趁我们不注意,将其藏到了别的地方。”
两丫鬟心里也觉得纳闷,那巫蛊娃娃是他们亲自埋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
真是见了鬼了。
“藏到了别的地方?你们方才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可有发现这脏物?”
谢兰亭将目光落在方才寻觅邪物的仆人身上,天然的威压,令他们不敢胡说。
“没有,小人们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并未发现不妥之处。”
谢兰亭嗤笑一声:“可有听到?既然展大小姐院子没有?那这邪物又在哪儿呢?”
“奴婢不知。”
“不知?!方才还义正言辞的说我行巫蛊之术,藏了邪物。此刻便不知了?”
“若我真行了这巫蛊厌胜之术,当日为何不检举揭发我?”
两丫鬟你看我我看你,当下缄口不言。
“你们这两个蠢婢,还不快说,是谁教你们如此诬赖我的?免得事情真相大白,这卖主求荣的玩意儿可只有死路一条。”
虽是疑问,可展昭月的目光早就落到了展芷月脸上,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两个丫鬟虽然畏惧,可也不敢得罪了展芷月,当下便心虚道:“想来是夜太黑奴婢看错了……”
“哼!你一句看错便平白攀扯诬赖主子,你别忘了,你在谁院中做事,谁又是你的主子?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醉吟居的那位才是你主子呢。”
展昭月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眼中没有半分怒气,却更让人觉得遍体生寒。
“展大小姐,这当下还是尽早找出邪物,也好摆脱嫌疑,免得平白遭了这趟灾。”
谢兰亭朝着展昭月温和的笑了笑,适时提醒道。
展昭月福了礼,恭敬道:“谢大人为官多年,想必心中自有一杆秤,昭月全凭谢大人做主,相信谢大人一定能还昭月一个清白。”
谢兰亭仍是礼貌性的温和一笑,心里却又多了几分好奇,在这闺门礼制规训之下,竟然还有如此鲜活有趣的女子。
“展大人,方法华大师说邪物乃在西北方向,看方位展大人的院落似也在西北方向,不若一遍检查了去,以示公正。”
展青山抹了一把汗,拱手道:“还是谢大人考虑的周到,理应如此。”
“你们几个仔细寻找。”
寻了片刻,便有小厮捧着一木盒出来:“老爷,找到了。”
将那木盒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个草人,被木钉钉在一起,形态十分可怖。
足以见得其用心狠毒。
“这草人则会在父亲院落中?”展芷月吓的面如白纸。
这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
本该出现在展昭月院落中的草人,怎么会在父亲的院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