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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莽夫斗酒起哗变(1 / 1)

时已夜深,少冲回到寝处,却没见着姜公钓,连鲁恩、巴三娘等也不在房内,同来的只有孙瞎子还在。孙瞎子开始只道:“舜、王两位堂主从总寨来为大王助威,没赶上庄里的晚饭,又是酒虫作祟,便相约去来凤镇醉仙酒楼小酌几杯。没向大王禀报,还请大王恕罪!”

孙瞎子要大王早些歇息,别误了明日比武。少冲心想:遇仙镇便有酒家,何必要去来凤镇。套问之下才知他们得到讯息:害死马大王的恶人谷“五毒”在山下遇仙镇出现,于是尽抄家伙连夜赶去。孙瞎子目盲不便,留下照应大王。

自铲平帮前帮主马啸风死于恶人谷秦汉之手,铲平帮便跟恶人谷结下梁子。这些年铲平帮兼并天下各大帮派,势力日大,但对付恶人谷却屡屡受挫,几次攻打却连门也没摸到,为此死了三位堂主七位舵主,喽罗不计其数。“五毒”绝迹江湖,似是避其风头。此次现身,于铲平帮而言机会确属难得。

少冲名为大王,实则甚少管理帮中之事,可谓名不符实,有四大堂主八大香主十六大分舵舵主各就其位,帮中上下井井有条,少冲倒落得清闲自在。如今遇上帮中有事,岂可置身事外?遂不听孙瞎子劝阻,问明了遇仙镇方向,投山下而来。

时天黑无月,山路崎岖,又兼道路不熟,十里路程行起来也感觉甚是漫长。半路上遇到吕汝才,吕汝才慌张的道:“不好了大王,姜堂主、鲁堂主、舜堂主、王堂主……都被‘五毒’抓起来了……”

少冲听他口齿不清,心中着急,却叫他慢慢说,问道:“舜、王两位堂主也来了么?”

吕汝才道:“是啊,他们听说大仇人来赴王屋山玉箫英雄大会,怕属下等吃亏,便带人从太行山赶来增援。先是我们派出的兄弟探出五毒在山下来凤镇醉仙酒楼喝酒,便带我等赶去。我等到了酒楼一看,哪里还有五毒?连酒保、店主、伙计也了无踪影了。属下等正在奇怪,却闻到酒香扑鼻,就是汝才素日滴酒不沾,也觉那香味醇美,恨不得喝上一口。四处找了一圈,终于在一间房内找到数十缸窖藏美酒。属下等渴得要命,一人一缸抱起猛饮。大王听了肯定奇怪,属下等竟没有一点防范。大王没有闻到那个味儿真是不知道,那真是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它更美的美酒了,以至最后我们喝了多少,连自己也不知道,总之都饱得不能再饱,醉得睡了过去。待醒来一看,全身被绳索捆绑,五毒高谈豪饮,才知阴沟里翻了船。都说饮酒误事,此话不假,我汝才生平第一次喝酒,却弄得如此狼狈,真是该打!”

吕汝才说这里,向自己连扇巴掌。少冲心想:“明知五毒来过醉仙酒楼,现场又甚是诡异,却为美酒而忘危险,什么酒有如此大的魅力?要都是鲁堂主那般鲁莽,潘丑驴那般好酒,还想得通,姜堂主一向精明,怎么也遭了道?除非五毒混入了迷药,对,一定是迷药!”

少冲总觉得吕汝才所言哪里不大过劲,一想通此节,此前疑问终于得到解释,不禁如释重负。忙问吕汝才道:“那你后来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吕汝才道:“属下等翻船翻得不服,自是对五毒破口大骂。大王也知鲁堂主性情最烈,他可是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他们居然脾气很好,对咱们理也不理。兴许是绑汝才的绳索没有绑好,汝才挣得几下挣开了,正要去给姜堂主解绳,姜老爷子低声对汝才道:‘咱们酒刚醒,浑身无力,看来有中毒之象,倘若都解开绳子逃走,一来有损我帮声誉,将来人家会说,咱们铲平帮四大堂主全被五花大绑,最后还夹尾而逃。二来动静弄大了,还不一定逃得了。五毒如下狠手,这里众兄弟别说报仇,都得去地下见马大王。不如你一人偷偷逃走,请大王过来相救,或许还有指望。汝才听堂主说得有理,但想让三娘跟汝才一起走,哪知三娘把我骂得狗血淋头:‘鬼才稀罕跟你一起,就是因为有你跟着,老娘才倒不完的霉……’汝才不敢听她罗唣,趁五毒不留神,偷偷逃了出来……”

两人说话之时,脚下丝毫未停。少冲听到这里,心中忧急,道:“如此我尽快赶去,你随后便来。”哪知吕汝才反抱着他道:“大王,大王去不得!”少冲疑惑道:“你来请我去救,却又道去不得,这是为何?”

吕汝才吞吞吐吐道:“这个,太过凶险,总之是去不得。”

少冲挣开他手道:“正因为凶险,姜堂主他们性命有危,我才更应快些赶去。”暗提内劲,脚下行如御风,转眼便从吕汝才视野中消失了。

没多久又遇着巴三娘。巴三娘道:“大王不必去了,几位堂主、铲平帮众兄弟已然得救,正要回庄呢,三娘先行一步便是要知会大王,以免多有劳顿,有伤贵体。”

少冲问道:“众兄弟如何得救?”

巴三娘言语躲闪,嗫嚅了半天才道:“是,当时属下等被五毒抓住,对五毒破口大骂,五毒起初不理不睬,后来见走了一人,便起了歹意,若不是一个叫秦不二的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咱们都做了无头之鬼了。”

少冲听到“秦不二”这个名字,心里“咯登”一下,只觉此人甚是耳熟。口上道:“秦不二?此人是谁,能赶走五毒,能耐自是不小。”

巴三娘道:“他是苗地三十六洞、川西七十二寨的人,僻处蛮荒,名声不显,但那五毒一听三十六洞、七十二寨之名,吓得伏地打颤,那个毛亮还,还当场尿了裤子……”巴三娘说到这里不禁抿嘴轻笑,看来劫后余生,全然忘了当时的凶险。

少冲于那三十六洞、七十二寨之名还是头回听说,五毒为祸江湖,无恶不作,居然也怕成这般,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巴三娘续道:“那秦不二对着五毒说了一番苗语,属下是一句不懂,总之五毒听了点头如捣蒜,然后对属下等捶胸顿首,痛哭流涕,说道当年马啸风之死,全然是一个意外,若铲平帮放他们一条生路,下半辈子为铲平帮奔走效命,再也不为非作歹了。那秦不二也来劝解,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刀下不杀忏悔之人,本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下居然反了过来,属下等如在梦里,竟不知如何应对。姜堂主只好道:‘五毒改过迁善,自然甚好,此事待禀报大王后再行定夺。’秦不二点头称是,向五毒喝斥了几句便告辞而去,五毒也跟着灰溜溜的走了。”

少冲道:“原来如此,来凤镇就快到了,既来之,便去与众兄弟会合。”便不听巴三娘劝阻,奔醉仙酒楼而来。

楼头华灯辉煌,起坐喧哗。踏步来到楼上,见坐客果然便是姜、鲁、舜、王四堂主及帮中兄弟。

帮众见大王到来,急忙起身迎接。舜伯耕、王嘉胤与少冲见礼毕,姜公钓道:“今日咱们大王与四大堂主同聚醉仙楼,难得难得,今晚一醉方休如何?”

少冲见桌上摆满酒坛,觥筹交错,细瞧众人一个个红光满面,喝得大醉酩酊,仍然咕咕牛饮,说道:“王屋山下鱼龙混杂,小酌几杯尚可,万不可贪杯。”

姜公钓道:“不妨!酒后属下还有一件喜事禀报呢。”

少冲心想:什么喜事?难道不再追究五毒杀马大王的仇便是喜事?

鲁恩道:“我的大王怎么跟个娘们似的,酒也不喝,拳也不划,是不是怕误了后天的英雄大会?换作俺山西人,酒喝得越多,劲儿反而越大,他娘的什么五宗十三派,在俺老鲁眼前就是几块臭豆腐,一拳打个稀烂。”说罢哈哈大笑,笑罢大口喝酒,不一会儿把一整坛酒喝得涓滴不剩,身边已然摆了五六个空坛子。

众喽罗轮番上来向少冲敬酒,少冲不得不应酬,但觉得气氛不大对劲,把盏约一沾唇,浅尝辄止。

轮到闪电堂新晋堂主王嘉胤敬酒,王堂主道:“属下新晋堂主,还未与大王磕头呢。”当下跪地连磕三头,起身取来三坛酒,又道:“属下这个头磕过,还要与大王赛酒呢。”

眼前的王嘉胤浓眉大眼,面相粗豪,却头戴唐巾,身穿黄裘,作书生打扮。听姜堂主说这王嘉胤还是秀才出身,因屡试不第,穷得走投无路,落草自封山大王,称雄一方,并入铲平帮后屡建奇功,升任闪电堂堂主。

少冲一听要斗酒,眉头不禁一皱,却不知如何推却。王嘉胤早已筛满一碗酒放到桌前,道:“咱们行酒令也不联诗,也不猜枚,或拣古人成句,或即兴自作,诗中有酒但不能有‘酒’字,还要有‘酒神杜康’、‘酒鬼刘伶’、‘酒仙李白’这三位酒中神仙。这里众兄弟共作鉴证,大王以为何如?”

少冲听了眉头皱得更紧,他读书只通百家姓,何曾会千家诗,这不是成心要他出丑吗?转头向姜公钓求援。姜公钓捻须道:“王堂主这个酸秀才欲以己之长攻人所短,不过无妨,大王倘酒量不济,属下可为代饮。倘酒令难行,属下等也可援手。”

少冲见他也如此说,看来不应战是不行了,当下想起一句耳熟能详的诗句,抢先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算不算一句?”

众人都道:“有杜康二字,说的也当是酒,要算吧?”王嘉胤捻着短髭道:“此句出自曹孟德的《短歌行》:‘人生几何?对酒当歌。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可惜诗中开篇言酒。我来诵一首白乐天的《镜换杯》,放肆抛砖,幸勿喷饭。诗云:‘欲将朱匣青铜镜,换取金尊白玉卮。镜里老来无避处,樽前愁至有消时。茶能散闷为功浅,萱纵忘忧得力迟。不似杜康神用速,十分一盏便开眉。’全诗通篇无一酒字,却无一句不说酒的好处,来来来,咱们为乐天的好诗干一碗!”说罢先自大饮一碗。

少冲若跟他一般只喝一碗,便显得小家子气了,当下连喝了三大碗方罢。

众人中姜公钓年岁最大,听了这句“镜里老来无避处,樽前愁至有消时”,不禁唏嘘,也端碗以酒消愁。

王嘉胤瞧着少冲道:“大王,又到您了。”

少冲于刘伶只闻其名,不知其事,更别说有关他的诗句了,李白却是众所周知的大诗人,其诗纵是贩夫走卒也能说上一两句。可搜肠刮肚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一句来,心道要是祝灵儿在此,便不会出这丑了。只好求助于旁边人。

潘丑驴道:“大王,丑驴有太白诗一首,定教王堂主吃酒。这首诗云:‘天若不爱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他摇头晃脑,少冲却听得胆颤心惊,司令官说好诗中不能有酒字,他则句句都有酒字,甚之甚矣!哪里还能听得下去?连忙把酒喝干,众人也叫潘丑驴莫要再献丑了。

旁边有位青年汉子,模样俊朗,似乎胸有成竹,起身抱拳施礼道:“天生刘伶,以酒为名,其唯酒是务,嗜酒如命,曾令仆人持铁锹侍候,死便相埋,在下试以刘伶为题,自作一诗为大王扳回一局。诗云:‘刘庭旧燕双飞去,伶人新曲独卧闲。一朝风雨一朝月,醉向竹枝云水间。”

众人听他把诗朗毕,都道:“这诗虽无酒字,却也无三位酒中神仙啊。李兄弟,你可别像潘丑驴那样又要害大王啊。”

却见王嘉胤鼓掌道:“妙哉妙哉!酒中鬼藏于诗中矣!”众人不解,听他道:“此乃藏头诗。你们看这四句诗头一个字,连起来便是‘刘伶一醉’。自成,你是本堂主的人,如此好诗怎么不留来帮我啊?”

叫李自成的那青年汉子道:“在下是王堂主的属下,更是大王的属下,现大王有难,自成怎可不救?”

王嘉胤也自知失言,自拍额头道:“酒话酒话,不能作数!王某自罚……自罚三碗。”说着话连喝三碗,说话时舌头打颤,口齿不清,已是醉了。

鲁恩一个人喝酒甚没趣味,听众人说得有趣,插口道:“丑驴都会作诗,我山西人也会,听乐子来一句:汤不醉人人自醉……”

众人听他把一口头俗语仅改一字,当作诗句念来,虽不违酒令,但无酒仙,只算及格一半,便问他:“下半句呢?”

鲁恩抓耳挠腮,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有汤不喝空流泪。”众皆大笑。

王嘉胤道:“王某不才,为鲁二哥续貂:‘千杯饮尽刘伶愧。’”

众人喝采:“有了酒鬼刘伶,这下及格了。谁能再接上几句,联韵成诗,自当更妙。”便叫姜老爷子联诗。姜公钓细啜香醴,文思顿涌:“杜康家酿飨万世,愁消要待樽中会。”

众人听了拍手称妙,又叫舜伯耕联诗。舜伯耕粗不通文,其属下有读过书的,便以李白的成句敷衍:“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也不管这“千百杯”与上句“千杯饮尽”意相重叠,已是不妥。不过有酒仙出场,全诗气为之夺。

李自成道:“在下不才,愿为四位堂主收尾:‘醉卧沙场君莫笑,几人能解杯中味?’”

潘丑驴拍了一下李自成道:“我说李兄弟,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这里四大堂主联诗,何等雄才!何时轮到你一个小角色压轴收尾?”

李自成一时兴起接了一句,哪里想到前面三句皆出自四位堂主,自己却连舵主也算不上,论资格确实轮不到自己,但他更恼的是被潘丑驴轻视,向他怒目而视,道:“我便收尾,那又怎地?”

少冲恐怕两人闹翻,忙调停道:“李兄弟收尾收得好,本大王也自愧不如。饮酒行乐,怎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伤了兄弟和气?”

忽在此时,夜空中传来两声极诡异的尖笑,少冲心下一紧,推窗四外看去,见暮烟四起,暝色苍茫,那笑声已渺不可寻,问众人道:“你们可曾听到笑声?”

众人面面相觑,都道:“咱们什么都没听到啊,兴许是山猿枭獍,不足为怪!”

少冲正怪自己小题大作,忽然又听到尖笑之声响起,这次听得真切,明明为人所发。而铲平帮众豪也明明听见了,却极力掩饰,谎称不知。少冲顿感不妙,忙将桌前所有碗坛杯碟掀翻打烂,说道:“敌人便在附近,尔等还懵然不知,必是这酒作怪!”

众人被他吓了一跳,停了一会儿不见敌人现身,窗外岑寂如死,偶有猿啸枭鸣,都道大王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姜公钓支开帮中喽罗,只留下几位堂主,对少冲道:“明日英雄大会,大王可有十足把握技压群雄,拔得头筹?”

少冲被他突然问及此事,倒不知如何置答,只道:“尽力而为吧。”

姜公钓向王嘉胤示了个眼色,王嘉胤开口道:“环顾当今武林,身在公门的不屑于参与江湖大会;白莲教遭朝廷扫荡,元气大伤,势难一争短长;大的门派如少林、武当、峨眉、华山、昆仑等固然结成五宗十三派,强者愈强,别的小门小派也就日渐衰落了。余者诸如逍遥谷、太湖张氏、沙漠红杨山庄堪称强者,但与五宗十三派相比都大为逊色。故此英雄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当是五宗十三派的人,也是我铲平帮最大的敌手。也可能半道里杀出个程咬金,出现意想不到的黑马,……譬如‘三七同盟’……”

少冲头回听说有“三七同盟”这个门派,便问:“三七同盟是什么门派?”

王嘉胤道:“苗地三十六洞、川西七十二寨原本便有,只是各自称雄,一盘散沙,近来突然结盟,对外自称三七同盟,迅即崛起西南。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寨单看算不上什么山头,但连成一气非同小可,最厉害的是把他们连成一气的盟主,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深谋远虑,雄韬伟略,英雄大会还没举行,便已连施奇谋,将五宗十三派分化瓦解,真机子那牛鼻子也是焦头烂额。大王可能听说,近日名门正派多位掌门遇难,还有数个门派公开宣称退出五宗十三派,实则转归三七同盟。”

舜伯耕自言道:“难怪难怪。”

鲁恩问他道:“喂,农夫伯伯,什么事难怪?”

舜伯耕道:“老夫在来的路上住店,曾见到点苍派的司空图、君山派的杨无忌、雁荡派的无稽道人跟在一个苗人的屁股后面,好似三条讨主人欢心的狗。”

舜伯耕向来寡言少语,这算是说得最多的一次。

姜公钓等人对三七同盟满口溢美之辞。少冲却觉得这班人行事不大光明磊落,而江湖争权夺利更令他厌恶。

姜公钓道:“玄女赤玉箫于我帮甚为重要,此次英雄大会,名列榜首者将得到此箫。不论是真是假,都要夺箫到手,扬我帮威。机会难得,不容有失。大王武艺超群,武林中堪称敌手者屈指可数。但此次大会高手云集,要想以打榜得到我帮之宝玄女赤玉箫绝非易事,莫若与人联手,多管齐下,……”

少冲听他说的句句在理,不停点头。鲁恩忽然掷碗大骂道:“姓姜的,你恁怕死,难怪老不死。”

王嘉胤待要上前劝解,鲁恩兀自骂众人道:“汝等好没良心,竟然要奉那贼人作咱们的帮主!”众喽罗听见吵闹,一时愣怔的瞧向这边。

少冲听到这里,才明白姜公钓与众兄弟为何心事重重,道:“我靖少冲早就说过,倘若你们能找到适合的帮主人选,我情愿让出这帮主之位。”

姜公钓道:“大王和鲁堂主都多心了,不是要他做帮主,只是盟主而已。此事本想在玉箫英雄大会之后再向大王禀告议决,但事已迫矣,不得不在今晚定夺。其实三七同盟早有意与我铲平帮结盟,以抗衡五宗十三派。强强联手,有盟主运筹帷幄,玄女赤玉箫十拿九稳。”

鲁恩道:“说得好听,就算拿到玉箫,又归谁啊?”

姜公钓道:“盟主只想打击五宗十三派,扬三七同盟之名,于玉箫全无兴趣。玉箫自然归我铲平帮。”

少冲心有疑虑的道:“那三七同盟真有如此好心?”姜公钓道:“不过相互利用而已,英雄大会后各走各路,各不相干。”

少冲道:“这便是姜堂主所谓的‘喜事’?如果诸位堂主、众兄弟还当我是大王,就听我一句,不要与三七同盟联盟。这班人心术不正,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姜公钓道:“大王执意不与三七同盟结盟,还是贪恋帮主之位,不想受人节制是吧?”

姜公钓酒气上冲,说这话时双眼如欲发出火来。鲁、舜、王三位堂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冲,与适才神色大异,似乎少冲若不依从,他们便要大发雷霆之怒。

少冲暗道不妙,突然双手齐出,掌力惊人,站得近的姜、鲁二人中掌软瘫倒地。舜、王二人才反应过来,忙举掌攻向少冲。其时已晚,少冲大掌先到,掌力潮涌而至,二人一震连退,后脑勺撞在板壁上,立昏了过去。

若在平时,少冲要想打败四大堂主联手,没有一百回合绝难办到,但此时四大堂主本已酒醉,又攻了个措手不及,是以两招间轻易制服。当下哈哈笑道:“诸位如此劳师动众,费尽心机,什么围攻五毒,什么中酒昏迷被擒,皆是尔等编造出来的瞎话,实则引我出来,逼我让出帮主之位。”

立身远处的潘丑驴、吕汝才、巴三娘等人先是一呆,才明白大王要大开杀戒清理门户,立操家伙道:“大王发酒疯了,要杀咱们,咱们一起上啊!”

众喽罗虽对少冲素怀敬畏,就是人数再多十倍,也不是少冲对手,但此时此刻只有自保拼命。场中只有李自成原地未动,潘丑驴叫道:“姓李的,你是木鱼脑袋啊,你不杀大王,大王要杀咱们呢。”

李自成仍然无动于衷,甚至嘴角还露出一抹嘲笑的神色。

就见少冲绕着酒楼疾风般几个起落,再看几个喽罗躺在地上东倒西斜,脑袋耷拉着,不知是死是活。少冲将众人喝过的空酒坛子东放一个,西放一排,好似布阵一般。

李自成面露微笑,突然抽出一把短匕自捅前心,坐地而死。

此举大出少冲意外,正想上前察看,那诡异的笑又再响起,这次大了许多,仿佛就在楼头周边。他长手一挥,几个盘碟飞出,早将楼头所有烛火打灭,楼头顿时一片漆黑。只有西首窗边,檐下灯笼投下一片微光。

少冲向外喝道:“秦汉,我知道是你,有胆兴风作浪,没胆出来见我么?”

楼头各方位都有他布置的酒缸,喝声在酒缸中瓮瓮作响,绕梁回旋,黑夜之中,敌人便难以辨别声发何处。

他连喝三声,窗外有人应道:“姓靖的,你别猖狂,瞧瞧是谁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灰影落身楼头,打火石点燃烛火。少冲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是南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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